看着那个烧得焦黑的残骸，乌克兰第40战术航空旅的一位米格-29飞行员在那一刻绝对笑不出来。

不是因为坠落的是这几个月来每天都在折磨他们神经的俄军自杀式无人机，而是那个早已扭曲变形的挂架下，本来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R-60空对空导弹。

如果你是个懂行的老飞，现在的背脊骨估计已经开始渗冷汗了。

这就好比你在自家的厨房打蟑螂，结果发现那只蟑螂手里正握着一把上了膛的袖珍左轮枪。

虽然这枪也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生锈、精度差，但要是真挨上一枪，你也得玩完。

这个瞬间，那种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反转，带着一种荒诞又致命的黑色幽默感。

一直以来，天空中的剧本写得很明白，乌克兰的飞行员负责追，这些俄军的飞行摩托负责逃，或者说是负责撞向地面，但绝不是转身反咬一口。

现在这个基本逻辑被那堆残骸彻底打破了。

001

你要是回到几十年前的苏联时代，去问三角旗设计局的那帮老工程师，他们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设计的这款R-60导弹，会在2024年的冬天被那群后辈用这种野路子复活。

这款导弹全重才435公斤，在导弹界属于真正的羽量级选手，21米的长度还没个姚明高。

当年设计它的初衷是为了给那些超音速战斗机做贴身保镖，搞空中格斗用的。

它那只有3公斤的战斗部，炸大飞机那是挠痒痒，但要是对付现在的这些小脆皮，那是绰绰有余。

这种魔改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不在于技术有多先进，反而是那种极致的糙。

俄军没有给它搞什么复杂的火控雷达交联，就是最简单粗暴的物理挂载。

通过标准的滑轨把这枚冷战老货焊在了天竺葵-2那本来就如同纸糊一样的机腹下面。

电缆直接接入，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台拖拉机上硬生生装了个法拉利的涡轮，哪怕不协调，但它能跑。

关键是这玩意的操作逻辑太他妈像打游戏了。

无人机前面有个便宜的摄像头，本来是用来给后方操作员确认是否撞对了楼，现在却变成了火控瞄准具。

操作员在那边喝着咖啡看着屏幕，只要看见前面有乌军拦截飞机的影子，把机头对准那团热源，导弹那早该过期的红外导引头如果响了，手指头按一下发射钮，这枚已经在仓库里吃了几十年灰的老东西就拖着尾焰冲出去了。

虽然说这导弹是60年代的产物，但它的三翼面布局简直是为了这次魔改量身定做的。

它需要的发射速度极低，不像那些现代高超导弹非得超音速才能发射。

天竺葵这种时速晃晃悠悠也就180公里的慢速目标，正好在它的舒适区。

这就是一种歪打正着的暴力美学。

002

那为什么是现在。

仗打到这个份上，所有的优雅和规则都已经被烂泥掩埋了。

前段时间乌克兰那边刚刚为此前的战果开了香槟，他们实在是太聪明了，为了对付这些烦人的低成本自杀无人机，乌军居然把农用的Z-137飞机和早已退役的雅克-52教练机给翻了出来。

这招确实狠。

用昂贵的防空导弹去打几万美元的一次性无人机，这就是在用金砖砸麻雀，越打越穷。

但这些螺旋桨飞机就不一样了，飞行成本低得令人发指，速度还正好跟得住天竺葵。

再加上后面那个拿着步枪或者单兵防空弹的后座射手，这些农用机一时间成了真正的天竺葵杀手。

今年8月那会儿，这种低成本拦截战术把俄军无人机的被击落率硬是拉高了百分之三十，那些从黑海那边慢悠悠飘过来的俄国摩托，有一大半都在半道上变成了废铁。

这一手把俄军给逼急了。

当你唯一的优势就是便宜和数量时，如果连这个都被对方用更便宜的手段给破解了，那这就不是战术失败，这是战略尴尬。

于是就有了这枚R-60的上天。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心理威慑。

以前乌军驾驶着那些甚至都没有像样装甲防护的农用机、直升机上去拦截，心情是轻松的，就像是周末去打野鸭子。

现在呢，你依然开着那架时速两三百公里的破飞机，但你要知道，黑暗中那群你眼里的野鸭子，现在的机翼底下可能挂着一枚能追着热源跑的格斗弹。

你必须要抵近到两公里甚至一公里的距离才能用机枪或者肩扛式导弹把无人机打下来，但这恰好也是R-60最致命的射杀范围。

那枚导弹的红外眼睛虽然瞎，视场只有那可怜的二十几度，但是在你必须要贴脸输出的时候，这二十几度就是地狱之门。

一旦被锁定，就那种农用飞机的机动性，基本上除了祈祷没有任何解法。

003

这场仗打到今天其实早就变成了一场清理库存的大型表演秀。

俄军仓库里堆着成千上万枚早就该销毁的R-60，处理这些危险品还得花一笔巨资请人拆解，还要担心会不会把工人的手指头炸飞。

现在好了，翻新一下挂在同样是廉价货的无人机上，扔出去就是赚到。

这就形成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闭环：几万美元的伊朗技术无人机，挂着几千块钱或者说是负资产的苏联老导弹，去猎杀乌克兰手里那些也不值钱的老飞机，或者逼迫乌克兰不得不再掏出几百万美元一枚的西方先进防空导弹来拦截。

这一笔账算下来，基辅那边的会计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更有意思的是战术层面的恶心人。

俄军也不需要每架无人机都挂导弹，那飞不远，阻力大，飞得更慢。

他们只需要在那些庞大的自杀机群里，像撒胡椒面一样混进去那么几架护航机就够了。

这就像是在羊群里混了几只披着羊皮的狼。

当你下次雷达屏幕上亮起一大片低速目标时，乌军指挥官在下令让那些米-8直升机和农用飞机升空前，就得在心里掂量掂量，这一波飞过去的，到底是可以随意收割的庄稼，还是要把飞行员搭进去的陷阱。

这甚至可能根本不需要真的击落哪怕一架乌军飞机。

只要让乌军的拦截机不敢在那几十秒的关键窗口期哪怕犹豫一下，或者是拉大哪怕一公里的交战距离，其他的自杀无人机就已经冲破防线，撞向敖德萨或者基辅的变电站了。

这就是战争中的阳谋，我不一定要杀你，但我一定要让你怕。

004

当然这种魔改也不是没有它的死穴，实际上这玩意儿的操作难度堪比你在大风天里用望远镜找一只苍蝇。

那可是全人工操作，没有任何雷达辅助。

你想想在颠簸的气流中，盯着那画质可能连720P都不到的回传视频，在漆黑的夜空中寻找另一架并没有打开航行灯的敌机。

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运气成分。

R-60那古老的导引头必须正对着敌机的尾喷口也就是热源最强的地方才能锁定。

这对于那些本就飞得踉踉跄跄的改装无人机来说，机动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所谓的三翼面设计虽然稳定，但再加上外挂物的阻力，天竺葵的操控性估计跟一块飞行的板砖差不了多少。

乌克兰方面到现在还没确认有战机真被这东西打下来，这倒也符合常理，毕竟吓唬人的成分远大于实际杀伤。

但是千万别小看了这种非对称创新的进化速度。

现在的R-60可能还是瞎子，还是笨狗。

但要是他们真像那些军事观察家担心的那样，在后面哪怕只是加上一个最廉价的AI图像识别模块呢。

现在民用无人机都有的那种自动框选目标、自动跟踪的功能，技术门槛几乎为零。

一旦这东西不需要人眼去死盯着屏幕，而是由机器自主判定哪里有热源、哪里是运动目标并自动调整航向去咬住对方的尾巴，那时候的游戏规则就真的变了。

乌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苗头不对。

那个叫泽连斯基的总统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要扩编反无人机部队，甚至把美国人都搬出来了，弄什么德事隆的改装AT-6金刚狼。

听着挺唬人，这金刚狼能同时跟踪多个目标，带着先进传感器，可问题还是那个最原始的命题，人不够。

你造一架无人机那是工业流水线的事，那是三班倒甚至全自动化的结果。

但你培养一个能飞夜间拦截、能玩转复杂航电系统的飞行员，那得用年做单位。

前线那种高强度的消耗，哪还有三个月甚至三年的时间给你去慢慢磨练一个菜鸟。

反无人机部队的那些操作员，每天眼睛熬得通红，精神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哪怕给他们再好的装备，只要这种消耗战持续下去，人的极限总会先于机器的极限崩断。

005

夜色又一次笼罩了第聂伯河两岸，那种令人窒息的嗡嗡声恐怕今晚还会响起。

地面的探照灯依然会像利剑一样刺破苍穹去寻找那些移动的死亡光点。

对于那些开着老旧螺旋桨飞机升空的乌克兰人来说，今晚的任务不再仅仅是狩猎，也是在赌命。

他们不知道哪个光点下面藏着那一枚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粗制滥造的40岁老导弹，正死死地盯着他们排气管里冒出的那一点点火光。

战争的残酷之处从来不是什么大战略或者高科技，往往就是这种令人后背发凉的细节。

把本来毫无瓜葛的两样杀人武器，用最廉价的胶带和电线缠在一起，就能把那种来自冷战时期的陈旧死亡气息，重新吹遍每一寸现代化的战场。

数据来源

环球网、搜狐军事

乌克兰真理报

Defense Express（乌克兰防务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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