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邑县城，老张家把孝顺这事儿搞成了公开赛，真是又暖心又好笑。我大姐主攻“物资流”，每周必往父母家搬一堆东西，前几天扛回五十斤东北大米，今儿又拎着全自动洗脚盆上门，老太太打电话气呼呼地说“冰箱都塞满了，胰岛素没地儿放了！”我跟你说，这样就是爱得大包大揽，有点过了，俗话说闹着玩也是关心，真心的，真是又暖又闹。

二姐走“技术流”，天天给老人装APP，教刷短视频、下单、拼多多砍价。上周教会老人用短视频学做菜，结果老爸晃着眼睛抱怨“我点了半天，买回三箱卫生纸。”我平时耍苦肉计，每周末回家做饭，拿手三道菜轮着来，西红柿炒蛋那是拿手活，爸总是举筷子欲言又止，嘟囔一句“维生素管够。”就是人到中年就爱当孩子，谁不想被宠着啊？

上个月老太太感冒，家里瞬间像演“三国演义”大姐搬来制氧机，二姐在手机上挂北京专家号做远程会诊，连我都赶去买她小时候爱吃的黄桃罐头。我们在病房撞个正着，护士长冲我们吼“你们这是孝心还是添乱？”父亲节那会儿更好笑，我提着钓竿，大姐抱着鱼饵，二姐开直播喊粉丝助威，老爸无奈地笑“我就去年在公园钓过条小金鱼……”这事儿，真的是孝心吗？我在想，谁没点儿小算盘呢？

归根结底，这是身份和情感的错位，也是家庭照护资源的游戏化。用专业话说，出现了居家照护负担分配不均、老年护理资源错配和家庭照护的数字化外溢。父母也学精了，想让我们碰头就发条家族群消息，说血压高要吃素、说想看场电影，借口一来子女就集，真有点“触发即到”的味道。我笑着包饺子，推门发现大姐在调馅儿，二姐在擀皮，爸妈捧着茶看电视，屋里暖得像春天。窗外下着雨，蒸汽袅袅，饺子端上桌我们像回到小时候那会儿，争着给爸妈夹菜，笨拙地撒娇来，反正这家常味儿，既复杂又让人动容。